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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一整個年,過得是連鞭炮聲都沒聽見幾聲,是我的心老了,還是年的味道淡了呢?

本來,年前老媽還和老爸撒嬌,想說今天年夜飯不在家吃,像去年那樣直接到外面的餐廳解決就好了.但是老爸皺起了眉,大概是想起去年那次(第一次)的亂烘烘,和一大堆不認識的人一起吃年夜飯,不是等上菜等到耐不住性子,就是菜上來卻生冷陌生地完全沒有印象中圍爐的滋味.總之,老爸皺皺眉,老媽就乖乖地像往常那樣準備起了她的拿手好菜.

其實,我心裡一方面心疼老媽準備年夜飯的辛勞,一方面又暗自竊喜還能吃到老媽的好手藝,現在的我懂得只要能吃到老媽親手做的菜,就是一種幸福,因為想起上回老朋友請吃飯時,桌上的煙薰肉是他老爸在意識還清晰時,拉著他教每一個步驟,學會了以後,老先生的痴呆症就嚴重到記不得回家的路了.唉!改天我是不是也該要老媽一道道教會我怎麼做呢?

餐桌上,五個大人加老弟的兩個可愛的小女兒,老媽卻做了滿滿一整桌的菜,十一道菜和一鍋湯,除了,那”有始有終”的波菜和用十種素菜做成”十全十美”的涼拌菜外,其餘清一色都是葷的大魚大肉,因為老爸是肉食動物,不太愛吃菜,偏食得厲害,要不是他每天都運動至少三小時,80歲的人實在沒有幾個人像他能有本事,吃這麼油膩.唉!這麼有害健康的事情,還是弟子我來服其勞就好了.

看清楚了,這麼一大桌的菜,在一個小時不到,就幾乎被我們以秋風掃落葉之姿掃個近乎精光.老媽的人格分裂很嚴重,每次看到我就在唸我肚子太大,但是轉身就端出一盤又盤的食物.前後判若兩人.害我吃不是,不吃也不是.最後,只好含淚咬牙,壯烈犧牲我那玉樹臨風的身材,以致於現在該改成樹大招風了.

在家窩五天,可能胖了不止五公斤.怪了,不是豬年才過去嗎?

2008年夜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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